要準備的東西太多：馬匹
船只、器物、干糧……
我是說，走向風暴中心的人
看云識天氣以外
目光，一直沒能學會拋錨
魚鲊渡，將要去往的第一口岸
拱手陡峭，和煙瘴
一條叫金沙的江，擱下心思
也能將怒濤
捧至懸崖的高度
而我，備下夕陽的奏折
在國道108魚鲊大橋
緩緩攤開。先是火車，山羊
臨表嗚咽，然后
囑咐深夜中的一條魚
它們修改顛簸，還未冒泡
就被風收尾，還于
望江嶺題句：可以棲遲
云南驛
馬鞍，馬鐙，馬馱，馬槽
……你搜索的馬具，安享博物館
酸堿適宜，不熟悉的趕馬調
塞進一段青石縫，若干年后為
高速公路，高鐵，與航空線
涂抹，替換
這是云南驛。某家馬店南院
空出馬鍋頭，飛行員，咸澀
漸淡的民族話……北院
在一些圖像，數據，遺物里戰栗
而空曠
這些非常態的碎片
包括院外石碾，機窩子
生命里不可承受的重
也像一抹霞光，閃爍，變幻
響鈴處，“彩云南現”
鈴聲以遠，我只在路的背景
攥住一串燙手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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