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新常態下重慶,供大家參考。
新常態下的重慶 (下集)
第一部分 網友問答 黃奇帆:
萬商云集的過程, 就是千百萬人才云集的過程。
吳小莉:
那我就聽到了一個故事, 您跟鐵道總公司還有一個“對賭” 。
黃奇帆:
他說你如果數量上去了, 我價格可以低一點, 我說你價格低了, 我數量就上去了, 所以兩個人就開始“對賭” 了。
串場:
63 歲的黃奇帆, 是浙江紹興人。
他職業生涯的前半段, 都與上海聯系在一起。從 16 歲開始, 黃奇帆一步一步, 從上海焦化廠的工人、 技術員, 當上了工程師和副廠長。31 歲的時候, 黃奇帆步入政界, 主要經歷都與經濟相關。
舉例來說, 浦東開發就有黃奇帆的一筆。
5 年前我采訪黃奇帆的時候, 他曾經告訴我說, 上海的文化是一個改革創新、 開拓開放的文化, 在上海工作讓他養成了改革的思維。
2001 年, 49 歲的黃奇帆來到了大西南的山城重慶。
從重慶的副市長、 到市長, 黃奇帆的工作重點, 依然是他熟悉的經濟領域。
有評論者認為, 黃奇帆在重慶的作為有著濃厚的上海色彩。
10 年前重慶就組建了國資經營平臺, 盤活重慶的存量資產。
6 年前就開始籌劃的外匯結算離岸中心, 令內行人瞠目。
而早在 2007 年, 重慶就成為統籌城鄉綜合配套改革試驗區, “地票” 交易獨樹一幟, 成為了新型“土改” 的先行者。
從 2009 年開始, 重慶的GDP 增速, 每年都會進入全國 31 個省區市的前三甲。
去年更是高居全國第一。
在“新常態” 的大背景下, 重慶的未來何去何從? 今天的問答神州, 將從網友關心的問題開始, 且看黃奇帆如何作答。
記者:
這里面, 我們還跟微博做了聯動, 所以有一個“吳小莉與行動者對話” 的微博上, 也放了說, 我今天來問決策者黃奇帆市長。
結果就有人這樣問了, 女神幫我問問, 重慶最窮的革命老區城口縣, 到底我們有生之年能看到高速公路和鐵路通進來嗎? 其他地方大建鐵路, 城口縣什么也沒有建。
黃奇帆:
應該這么說, 城口這 10 年最大的變化就是交通。
10 年前, 我們到城口要花兩天時間, 如果坐火車要花一天一夜時間; 那么現在呢, 城口到重慶, 4 個多小時、 5 小時就能到。
重慶到四川萬源這兒是通高速路的, 然后萬源到城口有一條一級公路, 這一級公路呢, 已經在去年把它建成了, 花了幾十個億, 這算一個重大的變化。
那他剛才說是不是能夠建高鐵, 我想有一天如果西安到重慶通高鐵, 它一定會經過城口這個方向。
但是, 如果為城口去建個高鐵, 那不可能, 總是大城市和大城市有高鐵, 那這個方向是從西安經過城口到萬州到重慶, 這條線是成立的。
所以, 目前的規劃之中有這條線, 但是這條線具體的是這一年開工還是 3 年里開工, 這是鐵路總公司的國家規劃。
但是目前規劃里, 有這條線。
記者:
浙江省臺州市的鳳凰網友問, 我是一名沿海漂泊多年的重慶人。
從事軟件行業, 身邊有很多各行各業的重慶朋友, 我們有個共同的特點, 就是一旦返回重慶, 就找不到了工作, 或者是只能夠找到比較差的工作。
請問黃市長, 在高新技術方面有沒有更多的規劃, 吸引在外漂泊的重慶人早日返鄉 。
黃奇帆:
我想, 最近, 重慶市委、 市政府制定了一個今后 10 年的產業發展規劃, 包括在五大服務貿易和十大戰略新興產業的發展領域。
所以, 不管你是制造業的, 還是服務業的、 金融業的, 我想在重慶都會有很好的用武之地。
當然, 其實這個社會也不全是高新技術和高端服務業構成的, 常規的產業、 常規的服務業, 也在不斷的發展當中, 也同樣有升級、 改造、 換代的要求。
所以其實任何角度上,專業上的人才, 應該在重慶都能找到他的用武之地。
第二部分 渝新歐 黃奇帆:
怎么樣把重慶的貨直接通過**, 直接通到歐洲, 那我們末位便成了前哨,我們本來是處于劣勢反而變成優勢。
串場:
黃奇帆將重慶的地理位置用一個英文字母 Y 來形容。
在三條 Y 字形的對外路線當中, 重慶位于正中心。
向東, 沿長江而下, 重慶的人員貨物可以通江達海, 進入太平洋; 西南方向, 過昆明, 穿緬甸, 可以進入印度洋。
21 世紀的海上絲綢之路, 離重慶并不遙遠。
再看西北方, 從重慶出發, 經過**, 最終抵達歐洲中心的渝新歐鐵路, 正在成為中歐之間的鐵路大動脈。
這條 2011 年開通的線路, 與海運相比, 將貨物的運輸時間減少了一半以上, 運量也在節節攀升。
在采訪當中, 黃奇帆卻說, 渝新歐鐵路本身早已有之。
橫貫中國的隴海鐵路、 蘭新鐵路, 建成已經幾十年。
從**到哈薩克斯坦, 再經俄羅斯到歐洲的鐵路, 也早就存在。
問題是, 鐵軌擺在那里, 中歐之間的貨物和列車, 卻遲遲難以通過。
這又是為什么呢?
記者:
那我就聽到這個故事, 我就覺得很有意思, 就是您一直不斷說的渝新歐的這個鐵路, 當時要開這個鐵路的時候, 您跟鐵道總公司還有一個“對賭” 。
黃奇帆:
這個專列呢, 現在應該說, 是黨中央國務院推動的絲綢之路經濟帶很重要的一個載體。
那么我們在這方面得到了國家很多的支持。
所以, 習**去年三月初訪問德國的時候, 曾經和默克爾一起到德國杜伊斯堡, 參加渝新歐火車開進這個車站時候的一個剪彩的活動。
總書記還說了, 絲綢之路經濟帶是中歐之間、 中國新的一個聯系中歐的橋梁。
渝新歐是起點在重慶, 終點在德國, 是中歐絲綢之路經濟帶的一個重要載體。
***這些話一說呢, 應該說對我們很重大的積極鼓勵和推動。
去年一年里邊, 國務院有關部門賦予渝新歐五件好事情。
第一件事呢, 就是讓渝新歐的重慶車站——起點站——作為內陸火車的一類口岸, 這是很特殊的待遇。
因為中國的所有火車口岸都在沿海、 沿邊、 沿江, 內陸這是個很特殊的待遇。
第二個是汽車整車進口口岸。
第三個給了一個保稅物流園區的 B 區, 給了一個保稅區。
第四呢, 就是郵政班列, 郵政班列就是我們這個火車。
中國過去有 50 年, 中國和歐洲之間鐵路不通郵政, 所有的郵政包裹都是空運或者水運。
現在電子商務時代郵包滿天飛, 如果空運的太貴、 水運的太慢,火車呢是正好價格合理, 時間也比較短。
所以, 當下中國把這個中歐之間的郵政班列開起來, 也變得很重要。
黃奇帆:
所以去年, 一年時間里又給渝新歐五個戰略措施。
我剛才說到了四個。
最后一個就是你說的所謂“對賭協議” , 這個“對賭協議” 不是我跟鐵道部同志不高興吵架。沒吵架, 我們兩個人好朋友, 坐在一起, 然后呢, 我希望他價格低一點, 他說你規模數量太少, 少的話他要賠本, 那么他說你如果數量上去了, 我價格可以低一點。
我說那你價格低了, 我數量就上去了, 所以兩個人就開始“對賭” 了。
解說:
2011 年, 渝新歐鐵路剛剛開通的時候, 運費是一個集裝箱每公里一美元。
2012年, 價格降到一個集裝箱每公里 0. 8 美元。
2013 年單價又降到了 0. 7 美元。
而對于黃奇帆來說, 最理想的價格是 0. 6 或者 0. 5 美元。
因為只有這樣, 渝新歐的鐵路的運費價格, 就可以與海洋運輸直接競爭。
黃奇帆:
我說, 你價格下來, 我一定超過 100 專列, 他說你只要達到 100 專列, 我一定價格給你低一點。
那么這個時候呢, 就是說, 如果我們現在價格低一點來推動, 如果到年底我們數量沒上去, 我還按原價付你錢、 補你錢, 但是如果我數量上去了, 你就按我們確定的合理價, 所以我們兩個好朋友, 做了一單好的合作。
最后的結果呢, 果然事隨人意。
我們去年因為價格下來了, 運輸量大幅度上升, 本來一年幾十個專列, 去年我們到了130 個專列, 今年可以到 260 個專列, 所以這個價格協議還是很起作用的。
記者:
原本你們卡在“雞生蛋、 蛋生雞的” 問題上, 總要有人先走那一步。
黃奇帆:
對, 所以這個時候就像“對賭” 一樣, 如果萬一你價格下來, 我還上不去,那我賠你。
解說:
在黃奇帆看來, 渝新歐鐵路過去之所以無法貫通, 是因為三個互聯互通的軟件沒有搞好。
第一, 渝新歐長達一萬公里, 經過六七個國家, 而這些國家的海關之間從來沒有協議。
如果一個企業把貨物從中國運到歐洲, 經過的每個國家都會進行關檢, 工作量大、 成本也很高。
第二, 沿線國家的鐵路部門, 沒有一個跨洲際的鐵路運行時刻表。
第三, 當跨地區的物流發生了以后, 就需要一種跨地區的物流公司進行服務。
過去這三個問題沒有解決, 所以從中國國內經**運往歐洲的鐵路運輸的運量很小, 企業基本上無法參與其中。
而重慶真正下定決心, 面對這些問題, 還是因為重慶對外貿易迫切需要一條這樣的線路。
黃奇帆:
那么我們之所以會推動渝新歐呢, 應該說還是跟惠普、 宏基、 富士康搞筆記本電腦產生的一個概念。
因為我們生產的量是全球的三分之一, 其中 30%、 40%是要賣給歐洲, 有個 30%是賣到北美, 還是 30%、 40%是在亞洲, 那么在這個物流體系里面呢, 如果我們的東西從重慶運到沿海, 再運到歐洲, 在這個意義上, 物流成本就高了。
所以當時呢, 我和跨國公司在討論怎么樣把重慶的貨直接通過**, 直接通到歐洲,那我們末位便成了前哨, 我們本來是處于劣勢, 反而變成優勢。
這樣就處于這個思考, 就研究重慶的筆記本電腦、 打印機, 怎么樣從重慶形成專列運歐洲。
那么一, 海關怎么樣一體化, 不能讓這些電腦每個國家都去一趟一趟的過安檢。
第二呢, 鐵路物流應該一體化。第三呢, 應該有專業公司進行 6 國之間的物流代理。
那么有了這個想法以后, 我們既然是作為政府的管理者, 有這些問題了, 就出面協調。
記者:
解決問題者。
黃奇帆:
我們從那個時候, 先是協調了六個國家的海關, 所以最終這個協議是溫家寶總理和普京——當時是總理——在莫斯科簽了幾個國家的海關“一卡通” 便捷通關的協議, 然后我們五六個國家的鐵路部門又簽訂了一個“五定班列” , 那么五個國家、 六個國家的一個聯合的運行時刻表, 這個表我們把它叫“五定班列” , 起點重慶、 終點德國杜伊斯堡, 叫定起點、 定終點。
12000 公里上有 120 個車站, 那么我們只停 12 個車站, 這就定路徑。
實際上, 這 12 個站就成了這六個國家很重要的鐵路物流的配送中心,
帶動這個車站所在的城市發展, 所以其實這件事呢, 的確是一個絲綢之路經濟帶、 一個中歐之間包括跟東歐之間的友誼和經濟聯系的一個橋梁。
記者:
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 就是互相溝通起來以后, 各個方面都有益。
黃奇帆:
是這樣的。
黃奇帆:
所以政府是造環境。
我沒有任何門戶之見, 只要能把這個事情做起來, “熱鬧” 就行了嘛。
第三部分 產業結構調整 串場:
從上海到重慶, 黃奇帆已經在山城工作生活了 14 年。
還記得, 5 年前我采訪他的時候, 黃奇帆說自己, 已經變成一個地道的重慶人。
對他來說, 重慶和上海一樣, 都有一種碼頭文化。
在他看來, 重慶人喜歡直來直去, 不拘一格, 解決實際問題。
5 年之后,我再次問黃奇帆市長, 最想對重慶人說點什么? 他的回答是兩個字:
“開放” 。
黃奇帆認為:
開放本質上是一種文化觀念、 一種制度安排。
內陸也能和沿海一樣開放。
解說:
這幾年, 重慶的電子信息產業和汽車產業異軍突起。
2014 年, 重慶的網絡終端產品生產了 1 億臺, 汽車年產 263 萬輛, 雙雙拿下了全國產能第一的好成績。
黃奇帆說,重慶的經驗是推動集群化的發展。
首先是推動一個產品的上游、 中游、 下游整個產業鏈形成集群。
例如汽車產業, 叫做“一加十加一千” :
“一” , 就是重慶的主打的汽車公司長安; “十” , 就是重慶引進的國內外 10 家品牌汽車生產商; 而“一千” , 是指 1000 家零部件的廠商, 由此形成產業集群。
第二種集群, 是同類產品、 同類企業的集群化。
第三個集群, 叫生產性的服務業集群化, 包括金融和物流的服務, 以及其它貿易的服務。
這三個集群, 形成了重慶相對的優勢與核心競爭力。
記者:
我記得上一次采訪您的時候, 我已經知道了, 我們的電子信息產業怎么樣引進到了重慶來, 很多的新的產業在進來, 還有包括我們現在兩大的支柱產業, 一個就是電子信息, 一個是汽車產業。
但是, 電子信息的未來的發展性我們還是看得到的, 但汽車產業會不會也會慢慢的出現所謂產量過剩這種情況?
黃奇帆:
當然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這兩種行業現在(重慶)
發展到了各有 5000 億的規模。
我們也考慮過, 比如說電子產品、 網絡終端產品, 與時俱進地說, 它除了做電腦以外, 以后終端產品可能和各種穿戴式的終端產品連上, 各種物聯網的終端產品也可以連上。
因為我們前面說的終端都是人聯網, 互聯網人和人交替的人聯網; 那么物聯網也會有很多終端, 以后呢, 既能造人聯網的終端, 當然也可以造物聯網的終端。
所以, 重慶把物聯網的發展, 也作為一個概念放在一起了。
所以你如果守著一個產品靜止地說, 做到一千億就沒市場了, 但你如果與時俱進地想這個產業鏈、 集群, 以及它的前景發展呢, 我自己認為, 這一個板塊還可以往八千億到九千億方向發展, 還有一定的空間。
那么同樣汽車呢, 現在這個概念呢, 我們到了 260 多萬輛以后可能, 300 多萬輛、 400 萬輛, 但到 400 萬輛以后——
記者:
成長空間有限。
黃奇帆:
可能也飽和了, 那么這個時候呢, 它的附加值的提高, 或者新能源汽車的覆蓋, 以及自動化汽車的覆蓋等等, 這也是一個與時俱進可以不斷發展的。
解說:
2014 年, 重慶在分析全國進口產品需求的基礎上, 聚焦并且布局了集成電路、液晶面板、 機器人、 新材料、 物聯網、 頁巖氣、 新能源及智能汽車、 生物醫藥、 MDI 一體化、 節能環保等十大戰略性新興產業, 上中下游可全面展開。
2014 年, 重慶啟動了跨境電子商務、 離岸金融結算、 保稅商品展示交易、 保稅貿易、云計算大數據等“五大服務貿易...